有如次案俏阿权

【魔兽电影/麦迪文中心】这是平淡无趣的一天

也许算是 萨格拉斯和麦迪文的场合,当作萨麦看也无所谓。

主要是电影,夹杂一点《最后的守护者》的设定,其他都是在放飞,不要计较。

for   @鸢云壑 

含大三角和师徒组友情向

1.

麦迪文起床的时候,并没有将那一头沙棕色的卷发扎起,他坐在床上揉着额角,披了一件有些老旧的酒红色法袍,头发丝陷进指甲缝里。

“你应该照照镜子,”一个声音说,“看看你现在有多么的糟糕。”

话音刚落,麦迪文便发现自己的面孔映在了一面水蓝色的镜子里,他盯着镜中的那个自己,发现挥之不去的疲惫一如既往地勾勒着那张熟悉的脸庞,蓬松的沙棕色头发填满了影像里的其他空间。

“瞧瞧,”那个声音继续着,透出毫不掩饰的厌恶,“沙棕色的头发,还溜着卷儿,搭配着你那张惨白的脸,简直就是个噩梦——一会儿你会把它们扎起来对不对?”

麦迪文依旧不为所动地观看着镜中的景象,仿佛其中映出的不只是一张简单的面孔——好吧,确实不简单。

“这回你要怎么解决你的头发呢?要不要扎个双马尾?我知道人类男性都喜欢这玩意儿……”

仿佛言灵一般,镜中麦迪文的影像果然变成了可笑的扎着双马尾的形象,只是安坐在床前的麦迪文依旧是有些茫然地看着镜面,头发披垂在肩头,并无任何改变。

“要不这样?给你烫直了?再染个色?乌鸦翅膀的颜色怎么样?这样你变成那该死的小鸟的时候就更方便了,”那个声音针对麦迪文的头发品论不休,“这样酷多了,比你那娘炮发型好太多。”

麦迪文打了个响指,镜中水波荡漾,那一头蓬松的卷发如同往常一样挽起。

“恶魔也会担心变得娘炮吗?”麦迪文沙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,另一个声音突然沉默了。

“那可真蠢。”麦迪文自言自语,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,将破旧的红色法袍系在身上,然后直接穿越了墙壁,坐在了隔壁屋子里摆满食物的桌前,他吃得很快,在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开口唠叨是要吃“煎得八成熟的小牛排配樱桃酱”还是“烤得变色的银鳞鳕鱼”之前,一顿早餐便已经下了肚,随后麦迪文将杯盘隔空送进了洗碗池中,他实在没心情再施法搞干净它们。

“下一顿就换新的,”麦迪文想,“毫无疑问,我应该有这个财力。”

“他竟然没出声,”麦迪文抚摸着自己的侧脸,手指慢慢攀上了太阳穴,然后在那里轻轻敲了几下,“我想,他在担心发型娘炮之前,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变成有史以来最啰嗦的恶魔吧。”

 

2.

没有脑海中那个大家伙的喋喋不休,麦迪文得以在餐后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书,事实上他只是用双眼盯着书页发呆,那些精致繁复的符文如同活物一样漂浮起来,如同羽毛和头发搭建起来的城堡,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被塔外袭来的凉风轻轻吹散,但它们只是扭曲着身体依旧相连,渐渐变成了一条延伸至窗外的透明光带。

“我猜你想我了。”

麦迪文猛地抬头,这个熟悉的声音并非从他自己的脑海中迸发,也没有那个恶魔通常的戏谑和玩味。

“我猜你想我了。”那个声音有一次沿着那些淘气的符文又一次传来,麦迪文在心脏的悸动中抬起手,蓝色的光芒闪耀在指尖。

 

下一刻麦迪文来到了一个青翠的山谷中,他想自己是无法形容眼前这这种鲜活的场景的,它们簇拥在一起,充满着生机,它们是薄薄的花瓣、苍翠的绿叶、茁壮的根须,还有如同战士胸膛一般可靠的枝干,哪怕是零星的枯叶仿佛也在其上的脉络里写满了生命的痕迹。麦迪文看着它们出神,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。

他知道自己甚至舍不得摘下一片枯叶,尽管在自己的记忆里根本不会记得那么深刻而清晰。

他将自己躲进法袍里,向前走了几步,过不了多少时间许多年前的少年们便会气喘吁吁地来到这里,做一场战斗间隙的休憩。

 

“洛萨!”矮个子的少年敲了一下朋友的肩膀,他偷偷踮了踮脚,“瞧瞧你的样子,被森林里的怪物亲吻了吗?我猜你想我了。”

“麦迪文,你在说什么梦话,”被称为洛萨的少年耸了耸肩膀,反手勾住了朋友的脖子,他只有十多岁,却几乎有着成年人的身高和坚实的胸膛,“我打趴了几个怪物,也确实跟其中的一位亲吻了,然后它被我亲得受不了,偷偷跟我说‘嗨,你们队伍里是不是有个小法师,他被我吓哭了,只会尖叫着丢一些闪光弹,但我屁事都没有……’,你看,小法师,我干嘛想念你?”

尽管朋友的说法必然是极度夸张又扭曲过的,少年麦迪文还是迅速涨红了脸,他有些羞涩地甩开了少年洛萨的胳膊,然后对一直无奈地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少年喊:“莱恩,我让你失望过吗?”

“我说你们两,”王子莱恩总是有着与年纪不匹配的老成持重,尽管在三个好友中年岁最小(事实上他也始终保留了最多的天真),他看起来仍然是最稳重的那一个,至少表面上是,他说,“历练还没结束呢。”

 

“是的。”

麦迪文在他们身侧静静地看着这一桩小小的争执,他贪婪地瞬息着如同幻象一般的过往,脑海中充斥着静谧的安详,然而这种静谧很快便被打破,恶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。

“是的,”那个“他”说,“你让他失望了,不对,是他们,不光是莱恩,当然还有洛萨,你想回避这个事实吗?”

“没什么好否认的。”麦迪文回答他。

“其实有补救的办法不是吗?你走过去,告诉他们应该怎样做……随便说些什么话,用你的真诚引导这些纯真的孩子们,包括那个还没被污染的你,也许他们长大后会获得另一种生活呢,”脑海中的声音循循善诱,这时候他倒像是一个真正的恶魔了,“你跨出一步,就能改变你爱的这些人的命运,这很简单。”

“闭嘴。”麦迪文苍白着脸向前迈了一步,恶魔在他的脑海中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嚎叫。

“你做了什么?”恶魔发出不满的抗议,“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了!”

还在争吵的男孩子们很快便像是散开的薄雾一样消失了,连同这片充满生机的山谷也像是被烈日暴晒的薄雪一样迅速湮灭。

疲惫的法师向前迈了一步,然而他只是摘下了一片枯黄的树叶,在这个稍纵即逝的过往里。

回到塔中的麦迪文将那片来自过去的叶子夹进看了几页的书本里,然后他躺进了躺椅中,步伐摇晃,看起来有些不自然。

 

3.

午睡一晃而过,麦迪文这次是被一只蟋蟀的鸣叫声唤醒的——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。虽然在十一岁以后,麦迪文的生活中便告别了这些玩物,但他仍然记得蟋蟀那些黑色的触须,跳起来像是琴弦在颤动,它们的后腿通常很粗壮,其上尖刺排列如同锯齿,还有它们如无意外通常应该是在夜晚鸣叫。

他始终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,于是他的指尖开始摩擦,蓝色的光芒再次闪起——倘若莫罗斯看见了,一定会摇着头劝告守护者不要在这些小事中消耗能量,毕竟他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
蟋蟀的声音越来越高,那简直是高分贝的尖叫了,显而易见,这是一只金属蟋蟀,被肯瑞托的魔法浇灌后成长。

麦迪文的表情变得柔软起来,他看见了那只聒噪个不停的金属蟋蟀蹦跳出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,然后蹦进了一个圆脸少年的手中,他紧张地四处观看了一番,然后在蟋蟀的背上轻轻敲了几下,嘟囔着将之塞进了自己的挎包中,然后又用两根手指将这小虫儿夹取出来。

“卡德加。”麦迪文轻轻念着这个名字,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是否超过十二岁,但他能看见这孩子眼中的光芒,热情而明智,同时不失天真充满信赖,这双眼,和十七岁的卡德加所拥有的一模一样。

“你其实现在就可以给他灌输一些知识,伟大的魔法理念,在你的脑中浩如烟海,提前培养一个帮手这没什么不好的,”那只唠叨的恶魔不时时机地开始聒噪,“非常不错的苗子,你心仪的弟子,不是吗?”

“年轻的信赖,”麦迪文叹息着向前一步,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,距离那个孩子的也许只有一张纸的距离,他默念着对年幼的、捧着蟋蟀念念有词的孩子说,“你总能走好自己的路,不管那是不是被限定的轨迹。”

“看来你是不肯突破那一点距离了,愚蠢的家伙,”喋喋不休是恶魔所擅长的,但通常,它们自己管那叫“循循善诱”,恶魔说,“你明知道他会在之后拥有着一个衰老的躯壳,将年轻的心锁在其中,却不肯随手点醒自己唯一的弟子,始终老迈,始终衰朽,这就是你能给他的吗?”

麦迪文看见了卡德加身后,出现了一那身型高大、面容衰老,穿着一袭猩红色法袍的法师,那显然是他自己身体中的恶魔召唤出来的幻象,他在卡拉赞的高塔之上,曾经见过很多次。

麦迪文看着幻象中的老者,发现他的眼神严峻,却始终藏着一些快活的神色。

“他永远是个年轻人。”麦迪文微微笑着说。

“奇怪的人。”恶魔嘟囔了一句。

年幼的孩子仿佛是感召到什么,他迅速收起蟋蟀,警觉地四处张望,然后一溜烟跑开了。

 

4.

现在是夜晚,麦迪文的处所中几乎没有午后和黄昏,早早降临的夜幕烟笼雾罩,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渲染上了漆黑的颜色。

麦迪文没有燃起火烛,事实上也没那个必要,恶魔和法师都无需照明。

他将身上红色的法袍褪下,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躯体。倘若这时候灯火通明,便能看见他的身体自胸口往下只有着白森森的枯骨,曾经光滑的皮肤和颤动的血肉都已经彻底凋零,并且那些骨头似乎以一种脆弱的联系维系着,并不比在风中连结的符文要结实多少。

他艰难地坐在了自己的床上,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突然闪起的镜子,镜中映出的面孔是属于死者的惨白。

“又是平淡无趣的一天。”麦迪文伸出双手,看着自己尖尖的指甲——也许自己身上只有这个是没有变化的了。

“又是顽固不化的一天。”恶魔不失时机地跟着感叹了一句,以一种相似的语气,仿佛是在嘲讽。

“萨格拉斯,请容我这样称呼你,”麦迪文随手一挥,穿上了一件灰色的袍子,好歹将自己难看的身体遮住了一些,“也许只是你本体的一个微小的化身,但终归是被我捕捉到了,我以死亡将你束缚在这无尽的虚空乱流中,在那个契机出现之前,你还是继续陪伴我吧。”

“作为你一体双生的另一面,真高兴你说这样的话,我还以为你现在讨厌我。”恶魔的声音里竟然透着些委屈,但麦迪文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,也熟悉他的善变,自然不为所动,在这无尽的死后世界里,这个恶魔几乎是每天都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引诱他去触碰过去,以期打破时光乱流的束缚。

 

“恶魔也会害怕变得娘炮吗?”即将“入睡”之前,麦迪文突然发问,这是和清晨同样的问题,这个在他死后就变得比麦迪文本人更加混乱颠倒的恶魔几乎每天“早上”都要干涉他的造型。

“那太糟糕了,令人不快的回忆,”也许是时空乱流的影响,虚弱的萨格拉斯又陷入了混乱当中,他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,反而是有些愤恨地回答,“该死的阿曼苏尔……”

 

但是麦迪文并未倾听恶魔的故事,他在永无止境地疲倦中睡了过去,无尽的夜幕是最好的守护,夜枭嘶鸣着从衰败的高塔中飞上了天空。这是平淡无趣的一天,月光吝啬,不肯往这片漆黑的地方洒下一点点光芒,尽管在这个地方,抗争永不停歇。

顺便说,即使现在是个幽灵,伟大的法师麦迪文也会做梦,他听见自己对那些失去了或是被自己伤害了的朋友们说:

“我们终将重逢,在古老的传说中。”

END

卡德加的金属蟋蟀来自《最后的守护者》,可以探查陷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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